谁都没想到,一个在佛门里熬年的“少年得志”,最后被一万的袈裟扯出半个商业帝国。
身份的反差,一头是“方丈”,一头是“老板”;
语言的反差,一边是“清者自清”,一边是“涉嫌刑事犯罪”;
命运的反差,昨天还是“少林CEO”,今天就成了“注销戒牒的刘应成”。
这样的反转,你见过吗?
他出生在安徽颍上,1965月
家境普通,没有豪门的底子,没有名校的光环,更没有一步登天的运气。
1981年,16岁,少年到河南登封少林寺出家,拜在行正长老门下,法号释永信。那个时候的少林寺,只亩地、几位老僧、破墙斑驳;那个时候的他,抄经、练功、看门,更多是沉默和忍耐。
1986年,他在寺里牵头做拳法研究会,第一次意识到“组织”能改变寺庙的运行。1987年冬,师父圆寂,他开始接管寺务,22岁,年轻得让人心惊。
1993年,他因为“少林”招牌被滥用,起诉企业;1997年,一口气注个“少林”相关商标;
1999年,正式坐上第三十代方丈。少年心气慢慢长成了管理气;寺门清规慢慢换成了公司章程。
那个时候他说:“不是商业化佛教,而是佛教化商业?!?#36825句话,像是誓言,也像是伏笔。
关键的转折,总在悄无声息的节点
第一步,是门票经济。游客挤进山门,功夫表演、禅修体验、文化讲座,门票之外还有“增量”,从体验到衍生,一层一层加码。
第二步,是IP布局。1997年开始个商标,覆盖食品、演艺、文创、游戏,连鞋垫、手游都不落下;2001年上线官网,2008年上淘系平台,少林从寺庙变成“品牌方”。
第三步,是资本扩张。2008年成立河南少林无形资产公司,层层代持、交叉控股;2022年,关联公司豪.52亿在郑州拿地,酒店、公寓、演艺综合体,一张蓝图画到海外。
第四步,是全球化布局。海个文化中心,澳洲“少林村”、德国柏林禅修点,课程、演出、授权,把“功夫+禅”打包成一个出口商品。
那几年,他穿梭在会场与法会之间;那几年,他习惯把表扬当佐证,把营收当成绩;那几年,他相信“传播需要成本,成本就要商业来承担”。
不是一日暴富,不是一纸风口,而是三十五年、一步一棋、层层推进。
质疑从来没停过,只是声音被热闹盖住了
有人说他是在“弘法”,有人说他是在“做局”,还有人说他是在“吃佛”。
2015年,实名举报砸来:不正当关系、私生子、挪用寺产、转移资产。
寺里回应“纯属造谣”,警方说“查无实据”,他自己回“清者自清”。
公开场合的他说:“我每元工资?!?#38236头之外的他,穿云锦袈裟,真金捻线、18K金如意钩;腕上名表,身边保镖,手机常换新。
门票收入、文创收益、授权费、海外演出,一笔笔进账;公司股权、代持安排、关联交易,一层层迷雾。
质疑在增长,坚持也在增长。不是没有回应,不是没有解释,而是每一次都更像一句口号:“佛教与时代同行?!?/p>
外人不知道的是,寺里也有KPI,僧人要打卡,演出要排期,禅修要转化,数据要复盘。
那句“不是商业化佛教,而是佛教化商业”,到底是愿景,还是挡箭牌?
时间把答案掀开,总是慢半拍,却不差分毫
2025日晚,少林寺管理处通报:释永信涉嫌刑事犯罪,正接受调查。
7日,中国佛教协会注销戒牒;随后官网信息清空,寺门口增设安保。
10年前的举报,一条条对照,一条条对应:挪用资产,有;与多名女性不正当关系,有;私生子,有。
昔日的“查无实据”,今天的“性质十分恶劣”。郑州那块地,设计方案封在柜里;国外的中心,课程表照常更新;山门里的功德箱,硬币的清脆声被扫码的电子声替代。你能听见风铃,但很难辨认心铃。
有人回年那万的袈裟——光泽太亮,针脚太密,像一件成功学的战袍;有人翻年受戒时的照片——袈裟泛旧,眼神清澈,像一个刚起步的少年。
那个时候他说要“让少林走向世界”;现在他说不了话了,牌匾摘下,名字抹去,身份还原。
不是没有功劳,不是没有成绩,而是法律面前,功过不能互相抵扣;是非面前,程序不能被“圣名”代替。
故事走到这里,不需要用力评判
你可以记住他的野心,也可以记住他的手段;你可以记住他让一座古寺再度走红,也可以记住他把清修变成项目。
更重要的是,记住那些不起眼的细节:1993年的那场商标官司,是保护也是占有;2001年的那个域名注册,是传播也是入口;一次次演出,是文化也是生意;一件件袈裟,是仪轨也是符号。
不是非黑即白,不是成王败寇,而是选择与边界,始终要有人提醒。
真正该被捧在手心的,不是人设,不是IP,不是年报,而是三个朴素的词:克制、透明、担当。
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“把商业佛教化”;现在我们更该问一句:当商业试图佛教化时,谁来守住最后一盏灯?